如今的马斯克可谓日理万机。他时而像封建领主般在联邦部门间横冲直撞,时而又在德国上次选举中与右翼势力打得火热。很难想象,一场州最高法院的竞选会在他的关注事项中占据重要位置。
尽管如此,他却将目光投向了威斯康星州,在该州的一场州最高法院竞选中豪掷重金,使这场竞选成为美国历史上此类竞选中花费最高的一次。
无论这些巨额资金来自哪一方,都可能损害竞选的公正性,尤其是当大量资金从外部涌入时。2023年皮尤研究中心(Pew)的民意调查显示,72%的美国人认为应对竞选捐款设限,80%的人觉得捐款者的影响力过大。高达85%的人认为,竞选成本之高,让那些心怀公心、有意参选公职的人望而却步。然而,事实证明,有效的竞选资金改革一直难以推进,而且很可能持续如此。美国两党中都没有坚定的改革倡导者,美国最高法院也对此态度冷淡。
马斯克力挺的是来自支持特朗普的沃基肖县的巡回法院法官布拉德·希梅尔(Brad Schimel),而非来自自由派戴恩县的巡回法院法官苏珊·克劳福德(Susan Crawford)。不过,候选人究竟是谁,其实并不重要。这场竞选已成为两党在全国层面的试金石,是一场资源与宣传信息的代理人之战。因为威斯康星州是个摇摆州,唐纳德·特朗普总统仅以不到3万张选票的优势赢下该州,两党都想在这里争夺控制权。
目前为止,马斯克投入的数百万美元资金在这场竞选中起到了关键作用,就如同2024年的大选中一样。他在其社交媒体平台X上拥有2.19亿粉丝,这进一步放大了他的影响力。马斯克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已在电视广告、社交媒体推广、实地拉票活动、短信宣传、数字广告以及宣传资料分发等方面,花费了260万美元。
马斯克到底图什么?一言以蔽之,权力。马斯克集财富与影响力于一身,这种程度在美国前所未见,直到现在。
如果能在威斯康星州的这场竞选中助力己方获胜,将坐实马斯克关键政治掮客的地位,证明他是一个能够随心所欲左右选举结果的幕后操盘手。这进而可能为他在即将到《u7彩票被骗》来的弗吉尼亚州州长竞选,或是2026年中期选举中,进一步施展政治影响力铺平道路。他既可以助力共和党人守住关键席位,也可以支持他人在初选中挑战那些与他作对的人。
显然,马斯克十分享受特朗普当选为他带来的全新政治影响力,以及更高层次的名人地位。在特朗普的连任竞选中,马斯克常常现身竞选集会,尝到了成为焦点的滋味。自那以后,身为特朗普主要捐赠者的他,不仅在白宫拥有了一间办公室,甚至实际主持了特朗普的第一次内阁会议。即便对影响力巨大的马斯克来说,这些经历也令人陶醉。
在威斯康星州,这场竞选的核心在于争夺州最高法院的多数控制权。2023年,控制权落入自由派手中,当时的那场竞选曾是美国历史上花费最高的州最高法院竞选,直到今年马斯克投入巨额资金。若能让控制权重回保守派手中,共和党人将在下一次全州选举中占据相当大的优势,因为下一届州最高法院将负责依据最新的人口普查结果,划分国会选区。
如果此案上诉至该州最高法院,希梅尔可能成为影响判决结果的关键人物。尽管马斯克大力支持希梅尔,但希梅尔既不必回避此案,也未承诺会回避。
在州级竞选活动中,来自外部的巨额捐款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。在2023年威斯康星州最高法院的选举中,共和党人就曾对亿万富翁投资者乔治·所罗斯向自由派候选人(该候选人以11个百分点的优势获胜)提供的巨额捐款怨声载道。而在当前这场竞选中,所罗斯同样投入了大量资金。
但这无法改变一个事实:人们在寻求正义时,需要并依赖公正的法官。而这场竞选中涉及的巨额资金和强大影响力,正威胁着司法公正的标准。
竞选法律中心(Campaign Legal Center)近期指出,当马斯克这样的超级富豪能够左右政府行动时,“这对政府机构为公众服务的宗旨构成了威胁。”
2010年,美国最高法院臭名昭著的“联合公民”案裁决,否决了许多合理的竞选改革措施。但关于道德规范的州级法律完全可以,也应当更加严格。当法院审理涉及主要捐赠者的案件时,应被强制回避。
作为候选人,他们完全有能力彼此自愿达成共识,拒绝接受外部资金,或拒绝接受超过一定数额的捐款。
选民有权要求推动这种文化变革。尤其是司法候选人,更应准备好遵循最高的道德标准,而不只是满足于最低要求。
责任编辑:郭明煜